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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西藏山的那边有什么



1.不然就来不及了得知帕里斯离世的消息时,我在西藏。那天早上从松赞来古山居掀开厚厚帘子走出来,下雪了,飘在衣服上头发上,未融化时,细细薄薄一片片还看得出冰棱的完好形状,有结构,有细节,精雕细琢的迷你水晶宫殿。我跟麻鹰生长在南国,很少看到下雪,赶紧拿出相机起劲拍起来,对焦落在我头发上的雪花,一眨眼,就模糊了,拍来拍去都像头屑,令人气馁。我挥挥手说,别拍我了,于是麻鹰继续追着天空中的雪花转,我自顾自走到一边随手翻朋友圈。兀然就看到这消息。帕里斯是我做杂志时期的同事。她在上海,我在广州,不常见的,我跟她工作上交接也不算多。最记得她圆圆脸,总是笑眯眯,坐在靠窗位置。那么年轻的姑娘,怎么会?太诧异,只问得出这一句来。在西藏触碰到生死问题,听上去简直是cliché,居然确确实实发生了。生命本身大概就是这样充满陈腔滥调,山的那边还是山,却又不知道哪一脚就踩空了。小时候我一想到这些必然逼至的空无甚至会睡不着觉,长大了也并没有活得更通透。我将恐惧伤痛震惊纷纷乱乱念头连同手机一起塞进大衣内侧贴身口袋,拉上拉链,再把大衣拉链也拉紧,戴上帽子围巾,出发去骑马。细细密密碎石子路,一路颠簸,荒凉的灰色一层覆一层,翻山越岭更害怕。我嘟囔,不如我们差不多就掉头回去吧?要骑到哪儿去?山的那边到底有什么?为了转移注意力,找话跟牵马的小孩说: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他告诉我,后天骑马比赛,会有四十个人来骑马,小小的人,大大的人,看谁的马马跑得快;也有很小的小孩——他比划了一下膝盖的高度。我们叮叮啷啷颠到村口,他指指旁边田地,说明天收青稞,三四个月就有得吃了。我瞄了一眼,无知地纳闷,青稞果然朴实,丰收时还长得土扑扑的。后来才知道,他汉语辞不达意,其实是想说“种”,明天他们种青稞。小时候,我妈说我就是三毛笔下典型的“塑料儿童”:“不知道什么是萤火虫,分不清树的种类,认不得虫,没碰过草地,也没有看过银河星系”。爱吃肉可是怕看屠宰动物,怕上公共厕所。离开城市,手足无措。我也好奇自己没去过的天地,向往西藏这样的秘境,然而如果不是松赞,大概也不会轻易动身。认识多年的Smile问我要不要去波密看桃花。我那时正远离人群闭关在家自我隔离,三个月来连广州市区都没去过,一出门就去西藏?然而桃花有期,已接近尾声,再不去就要凋谢了。难得有这样的机缘,有人一路安排照料打点好。这次还不把握,我大概真不会去了。去年好友邀我同往日本濑户内海艺术祭,引用我自己写的句子:出行要趁早啊,不然就来不及了。那原是张爱玲的名句:“出名要趁早,来得太晚,快乐也不那么痛快。”改动这一个字的时候,我只是好玩,对于世事变幻之凶猛,其实懵然未知,还是一个生命的新手。当然现在也还是。后来有一年,路过土耳其不敢入境,正当其时这个国度遭受接连而来的恐怖袭击——去之前发生一次,回来没几天又一次,所以我把当时那篇旅行小说命名为《土耳其,我们永远也到不了的地方》。前年重访巴黎,刚好住在巴黎圣母院附近,我们兴高采烈跑出去阳台看那个尖顶,怎么会想得到四个月后这个尖顶竟会消失。三十多岁,还是那么天真,以为有些东西永远都会在那里。再回过头来看张爱玲的后半句:“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当然,动身来西藏的时候,我倒是全然没有考虑过生命这种宏大命题,毕竟前段时间自己待在家里,已经仿佛能够亲身感受到《鼠疫》与《威尼斯之死》。Smile问我,西藏跟你想象中一样吗?唔,至少,我从来没有想象过要来这里看桃花。2.桃花我想象中的西藏是粗粝、荒寂、质朴、严酷、神秘的,就像电影《喜马拉雅》里那个与世隔绝的藏地小村落,住在那里的人从没见过树,赶着牦牛卖盐翻越千山,直到剧终才看到第一棵大树。尽管那部影片其实是在尼泊尔取景。而桃花,作为中国文学最常见的一个意象,温柔而妖冶。桃之夭夭、人面桃花、桃花流水、竹外桃花、黛玉葬花、桃花源记,桃花是春天,是美人,是虚幻的理想世界。事实上,中国最大的桃花谷在波密。这片土地太大,气候风景各处不同。我想象中的西藏是单一的。在林芝的米林机场降落,松赞的管家土典跟司机来接。郁郁葱葱,一路蜿蜒,在山与山之间转来转去,驶向波密。土典是拉萨人,深肤色,刀刻五官,耳垂有小小的金色耳钉。又是一个山路上的转弯,他忽然扭过头来说:“MerryChristmas!”眼前山林瞬间从绿转为白,千树覆雪,万山同色。除了低沉沉被覆盖的树,哪里都是白色的。白到极致,是会让人眼盲的。在色季拉山垭口停车,我兴奋地下来走了一会儿,开始头疼。昨晚失眠,高原反应来了。好在不用自己开车,赶紧爬上车把座椅放平躺倒。其实除了这个垭口,林芝大部分地区的海拔不算太高,气候湿润,是西藏的江南。雅鲁藏布江在这区域绕着南迦巴瓦峰有一个奇异的马蹄形大拐弯,大量暖湿气流使南迦巴瓦峰常年云雾缭绕,难见阵容。同行有个

荒野气象台的姑娘,对南迦巴瓦峰极感兴趣,我们绕山路的时候她几乎是一转一回头,最后还是在回程飞机上才得以看到峰顶。这样的气候适宜桃花生长,一簇簇,一蓬蓬,沿着山路、河谷、田野,村舍之间,荒野之中,尽是绯红粉白。这里桃树大多是野生的,最老的有六百多岁,千百年来,自生自灭,生生不息。是世界上面积最大面积的野生桃花群落。桃花自顾自在山谷里盛开,简静得很,要有水、山、田、草、牛、人在旁边,那极淡极淡的粉白色才显得出来。桃花沟之所以好看,就因为有阡陌绿意在旁边,给花衬了个底色。要站得远远的,高高的,望过去,一团一团像是粉蒸肉,又像是小猫的肉爪子,看得人心里痒痒的。桃花树上结云朵,桃花林里走人家。近来闭关在家,时间晕染成模糊一片,我们原来才是桃花源里的人,出来才发现,不知今夕何夕,今是何世。春天在别的地方已经悄悄到来。我在朋友圈发桃花的照片,大学好友小五说想起《东邪西毒》了,我说,欸,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回到广州把影片翻出来再看一次,却发现并没有相近场景,戏里关于桃花的镜头本就不多。可是,在我记忆深处,电影里那种令人迷醉的绯红烟云从何而来?是爱桃花的张曼玉脸颊那一片酡红?最后归隐桃花岛的黄药师,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才喜欢桃花,因为每年桃花开的时候都可以去看她。《东邪西毒》里的关系交错复杂,都是爱而不得,桃花意象在影片中无处不在,又转瞬即逝,“你知道,桃花是美丽的,因为它是短暂的。”——这句话,其实是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拍《旅行家与魔法师》借戏里喇嘛之口说出的台词。得不到的从来矜贵。脸泛桃花的女人临终前送去给欧阳锋的那一埕醉生梦死,或许就是桃花酒。我们没喝桃花酒,倒是在松赞吃了几道桃花菜。3.波密的松赞桃花是什么味道?桃汁小排与桃汁茄龙是酸酸甜甜的,有小颗橘色圆圆果脯——放进嘴里,梅子?杏子?不,是桃子,人家菜单都分明说了。分辨桃花杏花梨花李花樱花梅花向来是千古难题,果子也有近似处。这里的桃是干核桃,又名西藏野桃。有什么区别?我也不懂。茄龙就是炸得酥脆的茄盒,蘸着桃汁,好吃的。在波密,住在古乡古村,松赞波密林卡,早午晚餐也多在这里吃。每天早上吃牛肉米线,中午晚上吃牛头皮、乱刀牛肉青稞窝窝头、松茸鸡汤,还尝了牦牛肉做的牛扒,感觉牦牛还是做牛肉干或者炒着吃比较好,不过松赞外国客人多,据说汉堡也做得不错。器皿有自己的名字:然乌措、纳木错、巴松措、牛奶海。“林卡”在藏语里的意思是花园,天气好的日子,他们会逛林卡,在林卡度假。我们住的林卡在山间,有树有江,还有令人吃惊的倒映着雪山的游泳池。大堂是公共客厅,每天行程结束,回到林卡,晚饭前先坐在这里喝杯姜茶暖身子,吃青稞饼干。青稞饼干是松赞风物,出乎意料地好吃。我都要颠覆对于青稞是粗粮的想象了。每个房间都看得到风景。早上起来,打开门,外头完全是一幅水墨,满山的云,渲染暗涌,一直漫到阳台上来。房间大量使用木头与黄铜,简洁、利落而温暖。每天一回来就摊倒在宽大卧榻上喝茶修图看书。这次带着上路的书就叫做《想象西藏》。

“想象西藏”是人类文明发展史上一个持续了很多世纪、且遍及全球的特殊和有趣的现象,即使在今日这个解构、祛魅的时代,它依然经久不衰,甚至愈演愈烈。由于过去的西藏在地理上的不可及性和文化上举世无双的独特性,它曾给西藏以外的世界提供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想象和设计空间。

《想象西藏:跨文化视野中的和尚、活佛、喇嘛和密教》沈卫荣我对藏地的认识或多或少来自于那些猎奇的叙述,比如一百二十年前英国探险家A?亨利?萨维奇?兰道尔的《西藏禁地》与四十年前马建那篇骇人听闻的《亮出你的舌苔或空空荡荡》。小时候在报纸上追《尘埃落定》连载,阿来倒确是藏族作家,可那又是小说,写的也是很多年前的故事。比较近的,是去年上映的《撞死了一只羊》。电影里有个情节,司机金巴与杀手金巴分别去甜茶店吃饭,问老板娘有没有啤酒,她风骚地问:拉萨还是百威?于是我们在林芝点啤酒,听到服务员同样也问“拉萨还是百威?”就让我开心得不得了。麻鹰说来到西藏喝什么百威,当然喝拉萨。服务员说,游客都喝拉萨,本地人喝百威。看来大家都对自己生活以外的世界更感兴趣。直到现在,西藏在文化上还是有“举世无双的独特性”,地理上也还是有“不可及性”。我们有天经过一个吊桥,土典说,过吊桥,上山,这是以前徒步去墨脱的路。紧邻波密的墨脱直到年才通公路,是中国两千多个县里最后一个。难怪当年安妮宝贝的《莲花》去墨脱写得那样艰险。我们这一路沿着国道走得平顺,其实也经过了曾是藏区公路上最凶险的通麦天险,这个14公里的“死亡路段”,极易发生高山滚石、泥石流和塌方,而且路窄难错车,一不小心就直接冲下山去。松赞的老同事说,年轻时候走这段路,旁边山崖沟谷都是倾翻的车辆。现在,天险以一个又一个隧道与大桥来化解。经过昔日的天堑,我们下车眺望了一下这座年才通车的通麦特大桥。松赞的创始人白玛多吉说,有了这个桥,他才下决心做滇藏全线。4.徒步我们也徒步,走的路惬意得多。土典带我们去岗云杉林,沿山路转,林丛深密,古木参天,一路认树:波密小檗、高山松、腺果大叶蔷薇、西藏箭竹。土典指给我们看栎树,说,长松茸的地方,松茸就长在这下边。我们赶紧过去埋头看。他说,这里不长的。帕隆藏布江缠绕着,总在近旁,像一条绿松石项链。走到草湖,现在看去是平平整整一大片草地,简直像高尔夫球场。不过到了夏天就会变成一片湖。原来不只是冬虫夏草,还会有冬草夏湖。到处见到动物,平地、陡坡,无所顾忌,逍遥满山走。垃圾桶旁一堆破烂,我们说,哎呀怎么扔得到处都是。土典说,这是牛翻出来的。牛翻垃圾桶干嘛?我费劲想象那画面。他说,这里的猪、牛、马都是白天在外面溜达,到了晚上,猪最早跑回家吃饭,牛也会慢慢地回去,只有马,晚上也不回去,一直在外头撒野,反正戴着铃铛,主人家要找了,就循着铃声去。在山林里黑熊听到这铃声也会躲开。我那几天发朋友圈总是“土典说”,好友以为土典是一本书。哈,那他是一本“本土字典”,我们总是追着问他:土典土典,那个是什么。“然乌”这个词,百度百科说在藏语里是“铜做的水槽”,土典说,然乌所在的位置,山体构造很像一只山羊,爬到对面的山上看过来,然乌镇就好像坐落在“山羊”下面,所以叫然乌,意思是“山羊下”(??????)。西藏的地名多是从藏语音译而来,自带一种素朴的美感,比如然乌,比如来古。5.然乌,来古我们下一站就是然乌的来古。我起先以为松赞只是精品酒店,其实创始人白玛多吉以前是拍纪录片的,他在自己熟悉的藏地选定旅行目的地,先做路线,再在其间安插酒店,将点与点串联起来,等于是为通往秘境的路打开一扇门。我们这一次的路线就是从波密桃花走到来古冰川,从葱郁柔粉到纯粹素白,地域相隔不算远,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藏地的两个极端。路上经过了明净如镜的然乌湖,倒影那样真切,好像湖里有一个分分明明的世界,而岸上的只是一场梦境。想起宗萨蒋扬钦哲仁波切在《人间是剧场》里说,应当拥有出离心,在人世中,也会笑,也会哭,认为这是真的,直到有人拍拍我们的肩膀说:“别担心,这只是场电影。”来古在然乌,然乌在昌都。《冈仁波齐》里那一群转山的人也是从昌都出发,我们沿国道一路开过来的时候,地貌看上去有几分可疑的相似。像是将电影里磕长头的路线逆向行驶:先是看到桃花丛丛,到处都是,粉红嫩绿越来越少,除了山还是山;路上有一条小沟,是山上流淌下来的雪水,漫过了国道,越野车一驶而过,清凉痛快,磕长头的人想了想,还是伏下身子,在水滩上匍匐而过。来古村海拔米,被冰川环绕,遗世独立,很古老,这里说的藏语,白玛多吉都不太听得懂。我们有一天徒步到雅隆冰川的冰舌。天气渐渐热了,有些冰已经融化,搞不清楚哪块是浮冰,土典让我们还是不要冒险走到里面去。我们试探着用石头扔过去,果然,一砸就是一个冰窟窿。掉下去很难获救,因为冰面下是急流,不知会被冲到哪里去。有三两别的游客不知畏惧,在远处蓝冰玩闹。我站在局外看他们,这真是如履薄冰。这里真是我想象中西藏的模样了。景致绝佳,然而徒步,一路经过密密麻麻的嘛呢石堆,在土坡爬上爬下,剧烈强风吹得人魂飞魄散,天寒地冻得人分崩离析。我叶公好龙,吃不了苦,没想到却可以坐在窗边喝着茶看冰川。精巧房间,像是一节奢华的车厢,全画幅观看外景,我想象这是一列驶向秘境的东方快车。一回房间就坐在窗边喝茶。精致的黄铜茶几与粗陶茶具,我想整套搬回家。麻鹰找到了新玩意:床头悬挂的弥散式供氧设备,一直检测自己的含氧量与心跳是否正常——无电视可看,怎样也要找个机器玩玩。我们的鞋子都在山居门口脱了,收进鞋柜,换上舒服的老布鞋。听说松赞的山居都是这样,从房间到餐厅,不用再换鞋,真方便。赤脚踩在地上,也有地暖。按键开关用起来都趁手,一进门就以为自己是长住在这儿。松赞来古山居去年刚刚落成,不动声色地融入了村落。站在村子里,同样是灰扑扑的低矮房子,根本看不出来哪座是酒店。无人机拍下的画面才能看到这不可思议情景:飞越大片大片白雪茫茫冰川,飞到尽头,山居小心翼翼嵌在悬崖上。这里不适宜大兴土木,一个个房间都是从上海运过来再组装的——23辆大货车行驶公里,将43个模块运过来组成20个房间及餐厅、书吧。令人震惊的壮举。在冰川之间荒僻的高原村落,营造这样的安逸,可想而知有多困难。听说当地人取快递要去然乌镇上,来回六十公里。来古山居的所有床单被铺都要运去另一个县的如美或是波密洗,食材也在那边采购。有天傍晚我们走出门散步,运送物资的车子刚好进村,然后晚饭时餐桌上就多了几枝桃花,大概是他们今天从波密回来在路上捡的。随手一插,这么好看。在山居吃的都是家常菜,桌上好几盘辣椒炒肉,有的是藏香猪,有的是牦牛,肉质好,简单炒炒就好香,我愿意天天吃下去。本地人会把牦牛肉风干了吃,主食是糌粑。糌粑是将青稞炒熟后磨成面粉,加入酥油茶、白糖搅匀,用手捏成小团子吃。我们有天下午去松赞来古山居的在地管家扎西罗布家做客,核桃糖果摆满桌,喝酥油茶吃糌粑。我以为自己喝不惯酥油茶,先前在波密倾多镇的甜茶店,土典问我喝酥油茶还是甜茶,我不假思索就点了甜茶。可是在罗布家一杯接一杯,自家下料足,熬得浓浓的,原来这么香。罗布家里满是繁复的图案,从天花板到橱柜到桌面到杯碗碟盆,铺得厚厚的坐垫织满浓烈细密花纹。或许是因为望着高山荒原冰川,日复一日灰凉冷峻,屋子里总忍不住要添上些色彩。我想起来古山居靠窗座椅的小抱枕,是跟《人间是剧场》封面颜色一模一样的浓浓姜黄色。外面的世界越是冷酷,就越显得里头温暖。罗布的妻子一边给我们捏糌粑,一边笑道:不认得我了吗?昨天就是我带你们去房间的呀。原来他们夫妻俩都在松赞工作。松赞绝大部分员工都是本地人,他们又热情又腼腆,又朴实又妥帖。常常还没开口,就先低头羞涩地笑了。在路上遇到的人也很好。我听过也见过在很多旅游景区当地人卖这个卖那个或干脆伸手要钱,每次都让我羞惭得想逃,因为知道人家是生活所迫,也知道是我们的侵入造成这样的境况。这一路上遇见的大人小孩却都怡然自得,走路的走路,砍柴的砍柴,转经筒的转经筒,该干嘛干嘛,也会跟我们笑着打招呼,挥手道再见。罗布家离山居不远,开车走公路要绕道,前段时间没开业,他每周巡店,有时就骑马去。他的白驹是冠军马,高贵骄纵像小王子,性子极烈,其他人走近点它都不乐意,看到我们拍照也不开心,扭来扭去不受拘束。只有罗布管得住他。好在我们骑的马都很温顺。那天我们骑着马,走过村庄,走过荒原,走上山坡,爬过积雪,终于到了山的那一边。6.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东邪西毒》里欧阳锋说他想劝洪七: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可能翻过去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可是我们那天骑马翻过山来,全都惊呆了。原来山的那边是湖,藏在森林深处的朵松措,这个时节,一丝湖水不见,纯粹素净完整的一片白色,从脚下延伸到远山。我觉得这才是“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土典悄悄爬上了旁边山头,拍了张照,我们站在雪境里,那么渺小。即使是白茫茫一片真干净,也还是要自己翻过山来才知道。在这样的天地之间,你很难不去想到一些关于生命与存在价值的问题。我还是困惑畏惧与迷茫,短短的一趟西藏之旅,也并没有让我找到答案。站在这若有似无的白色虚无之中发呆,冷得直跺脚的时候,罗布变戏法似的递来一杯姜茶,还是热的。松赞创始人白玛多吉说,获取快乐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予别人快乐,因为在藏文化里,他们认为,这个世界本质上只有一种东西是存在的,那就是因和果的关系。临走的前一天晚上下了场大雪,早上起来,来古村前前后后尽是白色,天、山、地、川都连起来了。雪山后面还是雪山,雪山前面,村子里的人下地开始播种青稞。文、图

高盛一你也想跟着松赞一起走入秘境吗?我有礼物送给你。请在评论区跟我分享你对藏地的想象,或是旅游经历。评论排在前四的读者中,有一位,可以获得松赞云南林卡通兑房券一张。拿着这张房券,看你想去住松赞丽江林卡还是香格里拉林卡,自己选择,含早餐。另外三位也有礼物,就是这个祥云钥匙扣。我在来古山居看到觉得好可爱,就多买了几个带回来,送给你。好了,我说了这么多,现在轮到你了。我们评论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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